神州通

自去年末起因非洲豬瘟，大大影響中國豬肉供應。近一年來，中國豬價以至豬肉價格，一直居高不下。直到近來紛紛有報導稱，豬肉價格開始向下，是否趨勢？難說準也。 就於早前福布斯雜誌出了最新富豪榜，其中就有一養豬大戶上榜，被說是中國第九大富豪。看上去甚荒謬：養豬真是大金礦乎？豬瘟困擾不論有多嚴重，終歸短期影響——看事情，總得要長遠也。 按現今中國也有些富豪，出於各種原因，在豬瘟期間投資開豬場——部分還是科網企業。只是無一例外是，皆損手爛腳也：始終豬肉為下等貨，而養豬入行門檻低，競爭又大，對門外漢，一入此行，深似海也。 像此等投機行為揆諸中國農業，普遍得很：只要某一農作物價格大漲，必有一大堆農民搶著種。至供應大增，在過剩下，作物價格，又會大跌，致一大堆業者退出。筆者印象裡若干年前中藥材，正是如此經歷：價飆時人人搶著種，過兩、三年產量暴多，最後價跌時，四倍也。 農業始終有別於製造業，蓋種東西所涉及之技術，甚少也。 然倘說回豬肉，更關鍵是供需失衡：供應少是其次，需求堅挺才要命，蓋豬肉者，素為國人肉食大宗，代代傳承，始終不變。叫國人吃其他，國人未必肯，蓋胃口難改也：比如牛、羊，吃者多北方人，南方少吃也——江南菜中「獅子頭」、「東坡肉」、「腌篤鮮」，以至小籠包裡肉餡，皆豬肉也。 其他國家也是類似情形，就如「嘎仔」平日餐上必有一魚——日本四面環海也；又或，歐美人士無牛不歡——美洲以至澳洲，牧牛為大宗也。中國傳統以農立國，而養豬對於農家，相應簡便，蓋五穀雜糧，相應易尋也。 國人本就堅持傳統，尤其飲食方面——西菜永遠次選，日菜偏門。哪怕豬肉供應大減，尚堅持吃——難以想像東坡肉可用牛、羊肉弄。豬瘟之問題對諸於中國，非純粹經濟事，文化之影響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