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州通

中國市場既然是有兩個型態——低價消費、面子消費，加以國人堅持傳統，對於拉攏其他國家，是有一定妨礙。比如，落後之邦之貨品通常賣不出好價，而在中國，倘要做到比中國價低，對自己，不啻為大犧牲也。 印度是為例：按中印於近年屢有邊境衝突。印度不知中國是大市場？知，當然知道，只是廣大中國消費者，會熱衷印度貨乎？對中國，印度難拉攏也。 又如巴西、阿根廷：按巴西是咖啡產量大國，而阿根廷則以牛肉聞名。中國年人均咖啡飲用量，長期僅四、五杯——咖啡難賣也；且普遍吃豬肉多於牛肉——傳統作祟也。然倘叫巴西少產咖啡，改種茶樹，說得通乎？著阿根廷改養豬，又說得過去乎？ 再如日貨，能給中國消費者面子乎？日本在中國之投資基本出口加工，而今中國成本日貴，日企會作何辦？中日貿易，一場空也。 韓國亦是：看三星，可一葉知秋也。 法德意奢侈品牌多，又有高科技在手，與中國，沒敵對之欲也；只是一些文化性極濃者，中國需要乎？比如雕大理石，中國興趣缺缺也。 按其實美國之盟友之所以為盟友，一樣看錢份上：堅定親美者，通常在於主力做美國之生意。日本是為例——根本是美國所養肥；另韓國亦為例：三星與美國，本就一榮俱榮也。以色列一樣與美國千絲萬縷——比如錢銀；另越南、印度是專做美國生意，因之一樣親美也。 法德意在經貿上競爭多於合作，如空中巴士為波音死敵；巴西、阿根廷是以農業見稱，與美國，一樣屬競爭關係——阿根廷牛肉，能賣到美國乎？這些國家與美國，多少有利益矛盾，且不易賺美國錢，與美國，難同心也。 如此一來美國之真盟友，不脫此幾個也：除日、韓、越、印、以，只要是專賺美國錢者，必親美也。然倘綜合起來，數目誠不上不下也。 這正好為中國留下周旋空間——從這些利益之矛盾上下其手，多少能為中國減輕壓力。只是日本、印度之類，中國決不能期望過多也——拉攏不來也。

中國市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？有兩方面可看。 基於自身文化，國人之生活方式是自成一格。就如國人吃飯普遍較為傳統，豬肉、大豆、茶葉、蓮藕、山藥，必消耗多多也。又如國內各縣市都總有批發市場，專賣琴棋書畫。何也？傳統文化也。 很多時候舶來品，因不合國人之生活方式，在中國，碰壁也。就如芝士、咖啡、黑松露、巧克力、牛油果之類，哪能獲國人歡心？國內有家曰「瑞幸」，主力賣咖啡，在碰壁下，只能作假業績，以瞞騙股東和投資者也。 中國之情形論本質，放諸其他國家，一樣：美國人會拚命吃蓮藕和山藥？反之芝士、咖啡，就會消耗得多也。亦可作如是說：各國各處例也。 另一方面國人又極崇面子消費：最明顯例子為iPhone和LV手袋。另買房亦是：不買房太丟人也。歐洲有豪華車「瑪莎拉蒂」，因能給國人面子，乃打出名堂也。 按面子是建基於國人崇尚「禮」之傳統。而如何才是「禮」？行為要檢點也。反映在打扮、生活上，國人必講規範以合乎「禮」——慢慢乃講面子也。一般而言體積較大，或設計大氣之產品，較合乎「禮」，反之則不然：鈴木、三星就是敗在產品大氣缺缺，乃失意於中國也。 倘進一步綜合起來，中國市場大概是兩個型態：低價市場、面子消費。低價市場一般是讓國人省錢，而此中，通常切合國人生活方式。而當消費者拚命省，錢一積下來，就花在面子上也。兩種市場並非界線分明：夫省錢者，面子消費之基礎也。 消費型態如此並非中國獨有：按印度人一樣死命省錢，一到某個時候，黃金之類消費，大規模也。而哪怕是美國，其消費者於平日，多光顧WalMart也。 按中國市場在蓬勃早期，因未成熟，經常見到之現象是，什麼品牌皆被搶個清光——好奇心驅使也；至中國消費者觀念成熟，見識增加，自當知道哪些才值得搶，哪些才值高價——中國消費成型也。現在，正正是成型階段——逐漸不易混也。 中國市場大概是兩個型態：低價市場、面子消費。當消費者拚命省，錢一積下來，就花在面子上也。兩種市場並非界線分明：夫省錢者，面子消費之基礎也。(新華社)

中國提出「人類命運共同體」，論本質，即英、美之「普世價值」。然誰都清楚，哪有普世價值此回事？文化差異也。 如此則涉及到一個問題：何謂道德？ 按人類之所以講道德，主要在於道德，是為方便人類生存，而訂立之一些準則，以著大家遵守。而此中那些不該做的行為，是妨礙大家之利益。而如何才符合大家之利益？則因地而異也。 舉例中國屬農耕文化，道德乃涉及農耕，比如不許浪費食物——有《反食物浪費法》也；英語系像英國，傳統對外貿易，其道德觀，當然與貿易有關——比如遵守合約。游牧民族這些，則需驍勇善戰；伊斯蘭教這些，可能要蒙面，蓋沙漠沙塵暴也；法、德、意要搞名牌，為保證質量，乃常講工業標準也。 道德不但因地而異，因時亦不同：於英語系和歐洲，教會影響力與舊日比，不可同日而語也。 對中國而言，其首要目標是脫貧，因之中國之道德觀，乃與脫貧有關——即如中國常強調集體主義，蓋因方便脫貧也；而高科技因有助改善生活，故乃積極引進也。甚至環保觀念亦提倡，蓋對生活之改進，有助也——倘看衛星圖片，漠北地區綠化地之面積，是逐年增加也。 而至於不利於脫貧，或與脫貧無關者，中國必沒興趣也：比如人妖明星，傷風敗俗，乃有限娘令也。 基於自身需要，各國各地在道德上，難免死不妥協。即如英、美她們，會採納伊斯蘭一套乎？伊斯蘭世界，會肯學英、美乎？她們一見中國，又會作如何看？而另一邊中國，其他國家之道德觀，又會合中國乎？ 倘英、美之普世價值，尚且不能放諸四海而皆準，則人類命運共同體此一概念，能乎？中國大力提倡，必不免要把自己一套文化，加諸於其他國家。如此一來與別國，衝突也。 道德是為方便人類生存，而訂立之一些準則：如法、德、意要搞名牌，為保證質量，乃常講工業標準也。(空中巴士官方圖片)

中國在打針進度上一度落後，一個主因在於疫苗外交：按中國在疫苗面世不久時，一直主力輸出疫苗到非洲、東歐，或其他落後之邦。之前筆者說中國大鑼大鼓積極控疫，是為外交作佈局——現在看來非虛也。 然值得作如是辦乎？始終除影響己國施打疫苗進度，尚未必收買到人心：倘對方主動向中國求助，中國大可援手。惟中國作主動，對方不一定感激，何況有否考慮到對方之想法、打算或需要？ 說過了，「人類命運共同體」此一概念，陳義過高也：各國之價值觀、思想以至自身需要，皆有異也。多少國家以中國作榜樣？哪怕是落後之邦，不多也。 現在拜登也搞疫苗外交，然是有選擇性：就在最近先與南韓文在寅會面。大供疫苗予南韓，擺明看在南韓戰略地位重要——倘如是，日本也快受惠矣。其他比如印度，美國承諾說給，止至成文為止，只聞樓梯響也。 竊以為不論美國給疫苗與否，皆不影響各小國之立場：倘本身從美國所獲大，自然堅定親美，決不因中國而動搖。像日本，長期是做美國生意，而南韓也是。中國市場對於日、韓，不切實際也——豐田於美國長年市佔第一，在中國則遠遜很多廠牌；三星在中國翻盤無望，惟在美國市場，尚雷打不動也。 越南、印度皆是做出口加工，輸美也——難怪她們一心親美。中國一來接壤，二來在經貿上，難有肉分也。美國沒給疫苗又如何？不相干也。 對中國，日、韓、越、印之類，當然收買不了，蓋因中國市場，本就容不下她們；反而美國對她們，要緊也——米飯班主也。 進一步說，以中國文化自身之特點，收買人心有局限性：比如國人吃飯普遍吃豬肉，拉攏一些牛肉出口國，有何意思也？難不成著她們改養豬？又如國人愛琴棋書畫，難不成著大家生產文房四寶？著各國遵從中國之一套生活，本質是說不過去；同樣中國改行其他國家之一套，亦究其實無稽也。 從客觀看疫苗外交倒有好處：窮國有及時雨也。只是在外交方面，不會有何效果也。

按科研乃一份艱巨之工作：從投資之角度，投入大，回報周期長；而從實務之角度，先決條件並非天份，而在恆心。 比如理工學科講究算數，且那些數字，往往是零點零零零幾，又幾多次方、幾多開方根——計時傷神也。倘要學好，不在其他，在乎恆心——長時間操練也。一般男士毅力較好，因之學數學、理工男士佔比較大，誠有其因由也。 又如袁隆平，研究雜交水稻已花上幾十年，少些恆心、毅力，難成事也。 中國素來較窮，人們普遍需要掙扎求存，而此中，刻苦少不免也——對學理工，此等性格有助也。反之美國地廣，生存壓力不大，拚搏精神，缺乏意義。反映在學理工，相應較隨意，又不認真，甚至急功近利——更在意錢滾錢也。 波音公司之飛機舊時有口皆碑，至近年事故頻頻，究其因，在於只求短期業績，鄙視研發改良也。 故謂中國培養之理工人才數目是美國四倍，實其來有自也：按美國不少學子，哪怕是醫科生，竟連加減乘除也計不好，更遑論恆等式、三角關係之類。 按中國之科研成就除取決於恆心、毅力，尚在雄心甚至野心——雄心、野心皆是用作精神支柱，鼓動大家去奮鬥。比如太空科技，商業角度不易盈利，中國搞，皆因要攻於九天之上——野心勃勃也。美國自蘇聯解體後，就是缺競爭動力，加上嫌沒賺頭，乃荒廢太空探索也。 又如華為：華為素以敢拚敢闖見稱，為生存，把眼光放諸全球，進而連別人不願辦之事，亦照接。比如非洲、東歐市場，先進之邦普遍不屑一顧，華為卻專攻；同時，在研發投入上毫不吝嗇，甚至在全球大請近千個科學家。不怕賠大錢？不如此，沒今天之5G也。 美國越打壓華為，華為竟越戰越勇。支持華為人之信念，在於雄心、野心也。 科研講究「三心一力」，即恆心、雄心、野心、毅力，中國統統有，因之有大成也。 按中國之科研成就除取決於恆心、毅力，尚在雄心甚至野心——雄心、野心皆是用作精神支柱，鼓動大家去奮鬥。(Shutterstock圖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