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市內捲與耐心

自今年兩會國家拍板整治內捲起，矛頭之一為造車業：這有什麼問題？原來是近幾年中國各大車廠為搶生意拚命打價格戰，且愈演愈烈：其中長城汽車董事長魏建軍還直指有車企，財政宛如恆大也。什麼意思？概言之，負債纍纍也。

事實是連官方近月亦屢有評論造車業內捲之問題：其中《人民日報》即有評論曰中國車企決不能打價格戰興奮劑，須有長遠視角也。又商務部亦於記者會上公告，將加強此方面之整治與合規引導，維護市場秩序，促進健康發展也。

看似眼花繚亂，一般歸咎於比亞迪帶頭掀起：其市場總監李雲飛於網上澄清，河北某車企去年末向國家金融機關指控比亞迪財務有問題，惟經官方查證，沒不妥也。

根據國家統計局資料，本年首季中國車企盈利率僅3.9%；去年同期亦好不到多少，4.3%也。而應當指出國際大廠諸如豐田、福特，往往能有一成——當然不是經常有也；更遑論平治、法拉利——後兩者更分別三成、五成，出於有品牌加持也。

如何看中國車企價格戰行為？深究其由是中國車企數目過多——少說逾百家也。可是揆諸全球一個國家車廠數目，通常寥寥數家：以日本而言，六、七家左右；歐洲以獨立國家計，僅法、德、意有車企——後兩者倒有六、七家，法國則僅三家也。至於美國則更長年三家，且全皆江河日下——為川建國打關稅戰之理由也。

按中國車企之所以為車企，很多其實投機心態：大概是近年中國買車風氣盛，大家一股腦造車也。至於中國車市到底是如何一回事，反倒次要也。

原則上治理此種種亂象最好是讓行業整合：這難以靠政府推動，蓋整合此回事是企業間「情投意合」，沒法勉強而為之也。而且政府能隨便勒令車企倒閉乎？擺明說不過去也：很可能殺錯無辜，反而放任一些經營不善者也。

換言之要整治內捲說就容易：歸根究底中國各產業、企業要經營上軌道，步向成熟，好比種田般，得讓農作物自然生長也。這當然急不來：對當局說在制定政策時所需要者，耐心也。